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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我们倾听江源的脉搏(上)

2015-03-26

 □本报记者 高立洪 文/图

这是一个堪称“大美”的地方

从长江源区到澜沧江源区

  路上,不时会见到藏族同胞弯腰捡拾什么,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一种黑色虫子,捡拾它们是为了避免其被来往车辆碾压。藏族同胞信仰藏传佛教,平等对待各种生物,敬畏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是他们基因里的一种印记,代代相传,体现在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7月19日上午,在等候西宁到玉树的航班时,我与长江科学院院长郭熙灵、副院长陈进,聊起了社会上又一度掀起的“三峡话题”。

  两位从事水利科研工作多年、几上江源的院长,感慨万分:河流蕴含着复杂的自然规律,不断加剧的人类活动,又对河流产生了深刻影响。在江河面前,人类还是小学生,对江河、对其开发与保护,都需要进一步研究,寻找问题的解决方案,实现人与河流和谐。只有带着对河流的敬畏,怀着一颗谦卑之心,对江河进行长期深入系统研究,人类才能破译河流流淌的密码,维护河流健康,也才能让河流持续泽被人类。

  张永,是此次江源科考的向导和后勤指挥。与其说他是一名生意人,倒不如说他是一名十足的探险发烧友,对江源科考情有独钟。一抵达玉树,郭熙灵、陈进就和长科院副总工徐平、张永等一起,根据江源这几天的新情况,对着最新江源卫星地图,细细谋划着科考的线路和其他事项。毕竟,这次,科考队员要前往杂多县查旦乡,深入海拔5000米左右的沼泽湿地,考察长江南源——当曲源头,并在海拔4775米的查旦乡政府驻地夜宿两晚,每个人心里都不轻松。

 

穿越扎曲上游的河流

  午饭后,我们沿着新修的214国道向杂多挺近。车队穿行在巴塘草原上,两旁的草地是草的海洋、花的世界,蓝蓝的天上则点缀着白云。牦牛是巴塘草原上的当家家畜。开阔的地形加上巴塘河的滋润,使巴塘草原成为玉树州水草肥美之地。巴塘河不大,却是长江一条一级支流,在巴塘草原上蜿蜒流淌后,经过结古镇,与通天河汇合,成就了长江上游著名的金沙江。

  长江源头,草地茂盛,生态却很脆弱。一路上,常见因修路挖土而留下的“创伤”。虽然,建设者颇重视环境保护,把挖出的草皮保护起来,待路修好后,再将其铺在边坡上。但一面草坡一旦开挖,就会形成一个陡坡。重力作用、雨水冲刷、土壤冻融,会使草坡发生滑塌,造成地面裸露,且难以自行恢复。

  路上,不时见到藏族同胞弯腰捡拾什么,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一种黑色虫子,捡拾它们是为了避免其被来往车辆碾压。藏族同胞信仰藏传佛教,敬畏自然,平等对待各种生物,与自然和谐相处,已融入他们的基因里,代代传承,体现在生活诸多方面。

  尕拉尕垭口到了。垭口海拔4493米,是长江流域与澜沧江流域的分水岭之一,过了垭口,便是澜沧江流域了。长江和澜沧江两大流域,在这里相遇,又在这里分开。置身最高处,俯瞰前后,瞬间领略两大领域景象,科考队员无不感叹,大自然太神奇了。

  下214国道,走309省道前往杂多,再次邂逅了扎曲支流——子曲。眼前这段河流,有时分成几股水流,形成多个洲滩;有时几股水流又汇聚一起,沿着山脚绕转,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山不转哪水在转”。在这里,河流与山相依,与草原相偎。

  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我们继续西行,过了海拔4721米的长拉山垭口,在扎曲岸边短暂停留后就到了杂多县地界了。一条从东往西流过一个小镇的小河吸引了大家。这条河汇入从西往东流淌的扎曲,然后往南流去。最有趣的是,两条河泾渭分明:小河清流慢淌,小家碧玉;大河黄龙翻腾,气势恢弘。

  路在延伸,路旁深谷里,扎曲蜿蜒流淌。在又一阵雨中,我们到了格桑小镇:这个新建小镇紧挨扎曲河,房子整齐划一,是藏式风格的民居。在江源,如此布局,既是一种无奈之举,也是一种必然选择。山川给人们留下了很小的生存空间,人们不得不在河边居住,与河流相伴相处。

  萨呼腾镇,是杂多县政府所在地。杂多是中国澜沧江第一县,澜沧江江源就在杂多;杂多也因长江南源当曲的源头在结多乡,而成为长江南源第一县;杂多还因所产“冬虫夏草”体大、质优,而有了“中国虫草第一县”的美誉。

  下午5点54分,完成一天任务的科考队入住县城宾馆。这时,雨停了,天晴朗了些,一道美丽的彩虹连起扎曲两岸。彩虹给这座海拔4060米的小城带来了一些诗意的味道,也为一天的工作画上了一个圆满句号。

  在当曲,我们创造了历史

  在海拔4775米的地方住宿两晚,对来江源科考的队员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生理挑战。但从某种意义上讲,高海拔本身就是江源的一个特点,缺氧和高原反应本身就是高原带给人的独特体验,它会深入人的骨髓,铭刻在人一生的记忆里

  7月20日一大早,我们在扎曲岸边停留片刻,便前往查旦乡驻地油龙达。

  依然是高山、河流、牦牛、帐篷、经幡、炊烟,依然是劳作的藏族妇女。这般场景我在江源目睹多次,这就是藏区牧民的生活,是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生活方式。他们就是这样坚守着,在不变的传统里,本真地生活着,平静地面对每一次日出日落、每一季花落花开。而他们的信仰和文化,就在这经幡的飘扬中传播,到高山之巅,到草原之边,到溪流深处,到奔涌的大河。

  在颠簸了5个小时、行进了98公里后,车队翻过一座海拔4700米的山,再前行不远,便到了查旦乡政府驻地油龙达。这里的海拔升到了4775米,而神奇的是,我们又经过澜沧江流域,再次来到了长江流域。

  油龙达就在跃尼村,在一片草场高处。除了乡政府机构外,驻地还有几户牧民、一座新建寺庙。一条简易土路从村中穿过,通往西藏那曲。村旁湿漉漉的草地,平坦而广阔,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唐古拉雪山脚下。7月,江源地区雪山并不多见,只有几座山脉主峰,残存着一些冰雪。

  科考队员就在跃尼村综合办公服务中心住下来。但是,在海拔4775米的地方住宿两晚,对来江源科考的队员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生理挑战。但从某种意义上讲,高海拔本身就是江源的特点,缺氧和高原反应本身就是高原带给人的独特体验,它深入人的骨髓,铭刻在人一生的记忆里。

  在考察当曲河段路上,河流和水泊不时映入眼帘,唐古拉山一直相伴南边。路上,我们看到了成群结队的藏野驴。见队员们停下来,它们警惕地往草地深处紧走几步,然后又停下来,继续吃草,不时回头望望我们这些不期而遇的异类。就在这里,张永指着草地深处的一条河说,那就是当曲。

 

当曲岸边见牦牛

 

留下珍贵的合影

  更令我们兴奋的是,在路旁的当曲边,两条河汊汇成一股水流,两只黑颈鹤优雅地在河边漫步,而不远处是一头正在吃草的牦牛。尽管距离我们足有100米远,黑颈鹤似乎还是受到了一点惊吓,它们穿过浅浅的河,向湿地深处走去,发出悠扬的叫声。河流湿地,给这些江源上的生灵创造了良好的栖息环境,也让牧民的足迹踏上这块原始而遥远的土地。就在湿地边,一户牧民的帐篷,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与周围的一切如此和谐,简直就是一个整体。

  其实,在江源,无论地方多么偏远,交通多么不便,海拔多高,只要有水草在,就有牧民的足迹,就有牦牛的身影。水草就这样牵绊着江源的生灵。多少年来,在这片土地上,人们朝迎红日,晚送云霞,与亲人相依,与牦牛相伴,与山水为邻,送走多少个日子,迎来多少个希望。

  下午5点,队员们在当曲桥上下车,不顾缺氧,不顾头疼,兴奋得如同朝圣一般。是的,这就是一次庄严的朝圣。此前,水利科研人员从未踏足此地。今天,当大家站在这座桥上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对河流的敬畏,对自然的探索,对科学的尊重,对长江的承诺,让我们走进当曲,与江源这条大河亲密接触。来到当曲,我们已然创造了历史。

 

带着敬畏与虔诚,将科考纪念碑上的字描红

  下午6点钟,在队员们完成测量和取样任务后,一块长江水利委员会长江科学院的“当曲科学考察纪念碑”已经竖立起来。队员们围拢在碑前,先后拿起毛笔,蘸好红墨,将碑文描成红色。我接过毛笔,带着对母亲河的敬畏和虔诚,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描画着,一笔一画地将“考”字描红。在19日晚上加入科考队的两位当地著名科考向导丹玛·达英和夏吾多杰,完成了藏文描红任务。

  这一晚,高原反应几乎伴随着每个人。4775米的海拔,让我头疼欲裂,呼吸加快,一夜难眠,给我一种全新感受:像是严重感冒头疼的症状,又似大病初愈的虚弱样子。这种独特感受,深深地留存在了我的记忆里。

  链接:记者手记:携手保护三江源   七日,我们倾听江源的脉搏(下)

  来源:中国水利网站 2015年3月26日

高立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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