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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小河

  紧挨老家村边西面顺直匍匐着一条小河,小河名字叫滏东排河。她是于1966年响应“一定要根治海河”号召时,为修建滏阳新河右堤挖掘取土后而成型的,距今已有四十余年的历史。那时的我也才仅仅两岁,虽然无法领略到当时“河工”们战天斗地、愚公移山似的豪迈气概,但是后来通过观看某些电影片子,依稀可以想象到当时发生在这一线上红旗飘飘,歌声嘹亮的宏大建设场面,“河工”们手推肩扛,挥汗如雨的繁忙劳动场景。

  小河最为兴盛的时候应该是在70年代。那时河道断面整齐,一年四季河水不断,清水荡漾,河中鱼儿种类繁多,草鱼、白鲢、鲤鱼、泥鳅、螃蟹、乌龟等等,它们在水中活泼的游来游去,无忧无虑的嬉戏。你瞧,忽的跳出水面,跃向空中,摆一个鲤鱼跳龙门姿势,展露一下妩媚的身躯;忽的又摇摆一下灵活的尾巴,抖出一个个水花,亮一下优美的舞姿,挑逗着你的雅兴。那时我还是名中小学生,每每放学后或假期中,就会与同学们一起到河中玩耍,夏天去游泳,打水仗,弄得浑身与泥猴相似;冬天则溜冰,打陀螺,只玩的汗浸衣服,头上热气蒸腾。有时也会站在桥上玩跳水,虽然没有花样可言,但至少锻炼了胆量。秋天鱼虾肥美,正是捕鱼捉虾的好时节,虽然偶尔也会有三三俩俩的人到河中逮鱼,但因为形成不了围捕之势,自然收获微薄。说来也怪,总有那么一天中午时分,村里的男人小孩以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也许是大家都认为农活不忙且河水深浅合适的时候),齐聚在河道里,来一次实实在在的捕鱼大行动。有的撒网,有的用抄网,没网的干脆跳进水里,凭着自己的双手功夫来擒拿,自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我们这些半大小子们。当双手合拢,在脚窝中触到鱼的时候,也是最为紧张的时候,因为也许被它挣脱掉,也许被它狠狠地扎一下,但当扣住鱼鳃,稳稳的制服它的时候,心情才算松弛下来。不过兴奋劲也会随之提上来,大声地招呼着岸上的捡鱼人,随即将它抛向岸上,好像在向所有人显示自己的不凡身手。

  我爱那个时候家乡的小河,虽不曾给我们以舟楫之利,但却馈赠我的父老乡亲们以鱼虾佳肴,在那个很少买的起肉的年代,着实让我们没少解馋;也曾得到他的农田灌溉之便,滋养了我的故土,为保证饮食自足提供了条件。

  在经历了近半个世纪的风雨侵蚀后,小河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美丽容颜,先是经常断流,后来偶尔来点水,也几乎是颜色浓重气味难闻的污水。而今也仅仅在“引岳济淀、引黄济淀”输水段,当水波荡漾时,才能依稀可见当时的情形。小河因淤积严重,成了狭长的浅碟状,几乎一年四季都在干枯中度过,河滩上甚至被开垦成了一块块的农田。如今每每走近她,总有一种难言的心痛。

  家乡的小河啊,何时你才能重现往日的生机阿?我期盼着……

  来源:中国水利网站 2013年5月29日

张东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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