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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那人

2012-10-23

  编者按:“走基层、转作风、改文风”活动是宣传思想文化战线适应时代发展要求、贯彻党的群众路线的一项重要举措。大力发扬“走转改”精神,用基层鲜活实践成果反映社会进步,用群众身边生动事例展示发展成就,是新闻工作增加源头活水的重要手段。

  在党的十八大召开之际,为进一步掀起喜迎十八大宣传热潮,深化“走转改”活动,本刊从本期起开设《走基层看变化》栏目,围绕主题,聚焦基层水利生活,通过记者深入基层一线的所见所闻所感,展现基层新风貌。

  □本报记者  唐蔚巍 樊弋滋

  从武汉市区驱车500多公里,记者终于来到了湖北省襄阳市保康县的马良坪水文站。一路上,沿着崇山峻岭中的崎岖山路,绕过了一道又一道弯,体验了连续三四个小时“过山车”似的惊险。

  马良坪水文站坐落在荆山之脚,沮水之畔,沉浸在一片静谧氛围中。在水文站,有这么几个人长年驻守,呼吸着大山所赋予的新鲜空气,聆听着潺潺流水声,感受着大山河水对他们的孕育。在这里,记者谛听了他们与山结缘、与水为伴的故事……

  一

  高伟,马良坪水文站的负责人。瘦瘦高高,黝黑的皮肤,充分展现了他日晒雨淋的岁月。初见他时,话语不多,只露出腼腆的笑容。长住大山、少与人接触的生活已经让他不太善于与人交流。

  1994年高伟毕业于襄阳市第三技术学校机械维修专业,18年来他与水文工作结下了不解之缘。

  已过不惑之年的高伟家住襄阳,但一年有320多天坚守在站里。12岁的女儿怎么长大的,高伟没有多少印象。为了填补对女儿的思念,他把女儿的照片作为手机屏幕背景,想孩子了,就看上几眼。谈及自己的愿望,他略带愧疚地说:“希望能给爱人补过生日。”妻子的生日是在汛期,每次高伟都是打电话或发短信给她送去祝福。与妻子和女儿出去旅游,成为一个一直无法兑现的承诺。

  曾几何时,一个闹钟、一把水尺、一台对讲机,就是高伟的人生;一座深山、一条小河、一间小屋,就是高伟眼中的风景。

  在水文站值班室的黑板上,贴着一张图,红色的格子上用铅笔细细地画着三条曲线。高伟告诉我们,这是水位流量关系曲线图,一条代表一年的流速,一条代表一年来河流断面面积,用流速乘以断面面积,就得出一年的流量。每条线都由365点构成,每个点代表一天测得的数据,每个数据都要经过初作、初校、复核三道程序。看似简单的一张图纸,却汇集着高伟和同事们整整一年的心血。“一天一个点,一年一条线。”襄阳市水文水资源勘测局党委书记乔喜友引用民谣,形象地画出了这位“把脉江河”水文人的人生轨迹。

  早晚8点的水文作业,是雷打不动的,不论刮风下雨,酷暑严寒。在防汛抗旱的关键时刻,为了提供最新数据,他们加快观测频率,8时、11时、14时……一天最多测9次,一次一个多小时。枯水期时,沮水是温顺的,而在汛期,暴涨暴落,比猛虎还凶。

  水文站,傍水而建,遇到洪水来袭,别人都跑了,水文人却要坚守。1998年那场大水,高伟还记忆犹新。从上游冲下来的老树根、房梁等漂浮物冲击测船,缠住船桨,使测船丧失动力。面对这样的艰险,高伟还是与他的同事实施缆道测流,测流仪几次被打破。3天3夜他就睡了两个小时,浑身都湿了。那一次水文预报最终为政府决策提供了依据,下游宜昌市远安县的百姓得到及时安全的撤离。

  “我的工作是平凡的,但很有成就感,因为肩负着国家的重任,保护了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这就是高伟质朴的内心独白。

  二

  说到易旭红,不得不从他的父亲易泽民说起。

  祖籍湖南的易泽民,作为知青下乡,从1960年马良坪水文站建站之初就举家迁到这里。当时由于水文设施不完善,条件艰苦,易泽民带着全家人住在了沮水边的山洞里。在他看来,久居河边的山洞能更好地把握水流特性,更准确地进行水文测报。

  1995年,易师傅由于脑溢血病倒在了工作岗位上。工作了35年,易师傅挥不去的还是对水文站的不舍和依恋,临终前他对二女儿易旭红说:“就把我埋在河对岸的山坡上,让我能永远与沮水为伴!”生前守护,死后也要陪伴,这就是一个上辈水文人对水最真挚的情怀!

  受到父亲的熏陶,加上20多年与水结下的情缘,已经在南漳水文水资源勘测队工作了8年多的易旭红在父亲去世之后调到了马良坪水文站。薪火相传,在这里,她接下了父亲的“接力棒”,将父亲未完成的事业延续下去。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水文站里工作,面临的是更多人无法经受的艰苦。马蜂、蚊虫肆虐,毒蛇时常光顾,成为易旭红经常要面对的生活环境。而对于家人,尤其是对孩子的照顾,她更是充满了愧疚:“孩子经常没有饭吃,生病了也没有人管。”

  但,生活的艰辛没有阻挡住她对工作的坚持。在她眼中,这份工作有父亲对自己的期待,更有自己对水文的一份独特感情。“入了这一行,就需要兢兢业业。而对于工作,也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这番话语,透露出了一位柔弱女子的别样风骨。

  一路走来,易旭红感受到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也感受到了水文工作的巨大变化。

  上世纪80年代末,一个“穷”字写满了整个水文,“远看像要饭的,近看是水文站的”,形象地描述了当时水文人的生活状态;90年代初,水文站新添了通信工具电台,手摇缆道代替了测船,但是坐落在偏远山区的测站还是让这儿的水文人出行受阻,买日常生活用品需要步行到将近50公里外的保康县城,最远的雨量测量站也需要步行40多公里。而现在,水文行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的住房问题解决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业余生活也丰富了许多。”易旭红微笑地告诉我们。如今,雨量、水位信息全部采用固态存储、自动传输,水雨情信息也实现了实时采集、同步上报。

  虽然经历过风霜雪雨,但是易旭红庆幸自己没有被当初的困难吓倒。她只想加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为水文事业奋斗余生。

  三

  1995年7月,刚从湖北省水利水电学校毕业的晏国强满怀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回到了家乡,加入水文工作者的行列。

  那时的他暗下决心,要在美丽的家乡创造一片属于自己的梦想天空。然而去站上报到的那天,小伙子心里充满了无限迷茫和困惑:不到20岁的自己就这样从喧哗的都市来到了一个小山沟,旁边仅住着的一户人家成为唯一能天天见到的人。

  然而,热情的同事让他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他渐渐地适应了这里平淡而简单的生活。

  让晏国强坚定地留在水文行业的往事还得追溯到1998年那场洪水。当时整个流域普降大雨,河水猛涨,为收集到真实有效的水文资料,给下游提供精确的预报,站上的同事日夜轮流值班、测验,实在熬不住了也是两小时一换,轮着休息,大家坚持了2天3夜,直到洪水退去。当知道下游县城因为预报减少了上千万元的损失时,他感受到了付出所得到的回报;当被告知长江洪峰安全通过武汉,只比水文部门预报的洪水位差3厘米时,他也由衷地感到自豪。这样的一种成就感和自豪感成为晏国强驻守在此,无法撼动的理由。

  谈到其他同学的发展时,晏国强说,一同参加工作的几个同学现在都回市里上班了,其中一个还当上了局长。“想跟他们一样回市里上班吗?”面对这个问题,晏国强低着头思忖了一会儿,眼神从犹豫瞬间转变为坚定。“其实怎么会没想过呢?谁不想在工作之余多享受点家庭温暖?谁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谁又不想过安逸一点的生活呢?但是工作总得有人来做,我既然选择了在基层工作,就做好了长期吃苦的准备,要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临走的时候,年轻的小伙子若有所悟地告诉记者,人贵在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自己不奢求在所从事的岗位上做出惊人的成就,但只求无愧于心。

  记者踏上了回市区的路途,一路上还是那些山,那些水,但脑海里抹不去的是那三张朴实的面孔。作为基层水文人,他们为了把脉一条河流的“喜怒哀乐”,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峡谷、河滩小溪默默地奉献。没有鲜花的陪衬,没有掌声的喝彩,没有慷慨的颂辞,他们仅用自己的平凡在边远的基层谱写着空谷幽兰般的水文之歌。

    来源:中国水利报   2012年10月23日

        
唐蔚巍 樊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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