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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辽流域基层水文人系列之一】“孤站英雄”任宝学——我测界河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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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05

  编者按:水文是耳目,也是参谋;水文人是哨兵,也是尖兵。

  在松辽流域,在祖国最北端的黑龙江畔,有这样一群可敬可爱的水文人:他们克服零下三四十摄氏度的恶劣天气影响,数十年如一日执着坚守,出色完成各项水文服务工作,为防灾减灾和水资源调配提供有力支撑;他们克服地处偏僻、通信不便等种种制约,远离喧嚣耐住寂寞,将青春与时光奉献给水文事业,书写着保国安民的大爱情怀。

  这些界河水文人,是松辽水文人,更是坚守在江河上1万多名水文职工的代表。正是有了他们,数以亿计用智慧和汗水测得的水情数据才能及时传回,防汛抗旱、水资源管理、水质监测才有了决策支撑。本期水文版推出“走近黑龙江界河水文人”专题,邀您一起了解他们背后的故事,聆听新时代的动人乐章。

  “孤站英雄”任宝学——

  我测界河30年

任宝学爬到浮冰上测量水位    通讯员 柳/摄

任宝学正在进行冬季水准测量    通讯员 柳/摄

  □本报记者 车小磊 高海菊 王勇 种立博  

  大兴安岭,中俄边界,黑龙江畔。

  在边境漠河县,黑龙江洛古河段,坐落着全中国最北端的水文测站——洛古河水文站。

  站上有条热血汉子,凭一腔赤诚,驻守在这极寒之地,观测着冷冽的界河,春去秋来三十载。

  不管风急浪高,还是雪窖冰天,他都奔走于测站和江边,坚持每日观测记录,年复一年。

  汉子名叫任宝学,是松辽委的一名基层水文人。认识他的人说,他不仅是孤守边境测站的英雄,更是名副其实的“最美水利人”。

  条件虽苦 水文站就是咱家

  洛古河村很小,仅有30多户人家。水文站在村子以西,红顶白墙,挺显眼。

  敦实的任宝学迎出来,伸出粗糙的大手,黑红脸膛上漾起憨厚的笑:“叫我三哥就行,他们都这么叫。”

  “有三哥在站上,啥都放心。”黑河水文中心的干部竖起大拇指。

  任宝学在家中排行老三,人称“三哥”。同事们都说,实诚的三哥既是前辈,也是他们打心眼儿里最钦佩的人。

  为啥这么说?洛古河这地方太冷了——北纬52度,最低气温零下58摄氏度,最大冰厚1.9米,河流年均封冻170天。

  53岁的老任,已经待了30年。

  1987年,22岁的任宝学只是个建站临时工,听人说“干够3年就转正”,从此认准了这一行,立志留在水文站。“没承想,一住就是半辈子。”

  “最开始的站房,就从当地生产队买了个木刻楞,原本是个拖拉机库,里外糊上泥巴就完事了。”回忆当年情景,老任直嘬牙花子,“冬天才遭罪呢,晚上屋外零下四五十摄氏度,只能猛烧一阵‘地火龙’,前半宿热得受不了,后半宿冻得直哆嗦。”

  这么冷的地方,有什么可吃的?冬天就只有大白菜和土豆,经常十天半月不见荤腥儿。有人给捎来一瓶豆腐乳,得小心翼翼舔着吃。

  水文站孤零零的。

  县城在90公里外,不通客车不通邮,也没电话,与外界唯一的联络方式是报汛电台。在2010年通电之前,就靠着一台发电机。

  由于地处偏远,白天有时还有村民从站房经过,晚上连半个人影儿也见不到。

  老任独自守站,其实也觉得孤单。“头几年也直打蔫儿”,一年到头,扒拉着手指头数日子,除了轮班工程师测流来那么几趟,其余时间就“光棍儿”一条。“老也不说话,生怕见到人都不会说话了。”

  但是,每想起自己当年入行的承诺,想着领导的重视和信任,老任就暗暗说服自己,想办法消磨孤独。

  既然水文站是家,就得有个家样儿——他在房前屋后种菜养猪,自己学会了做菜做饭,站房里外收拾得利利索索,水文设备摆放得整整齐齐。

  老任说,有时他也会上山采蓝莓、蘑菇,憋得难受了,就冲着山谷大声喊一阵子,心里才得劲儿。

  喊的啥?老任乐了:“嘿嘿,早忘了。”

  工作虽苦 分内事就得尽心

  最初,老任的身份是委托观测员。任务很简单,每天早晚观测水位、水温数据,要是工程师来驻站测流,就帮人打打下手。

  后来,老任瞅空就学技术,还考了水文技师证,测流的整套流程驾轻就熟。

  尽管成了一把好手,真干起来可不容易。这活儿累,有时还危险。

  野外测量水准点引测,必须登高爬低。山岭上荆棘丛生,旁边的绵延陡崖“一刀切”。为了找到最佳观测点,老任攀岩蹚水、找点扶尺,一天下来全身湿透,手脚伤痕累累。

  那时,江中测流用的还是“五点法”,要测13条线,流速仪下挂铅鱼,人工绞锚收放,一测就是一整天。靠岸吃饭嫌耽误工夫,干脆带点干粮,一天在船上不下来。

  春季开江时,岸边冰层有几米甚至十几米厚,得设立临时水尺,有时观测点就在冰水交界处。老任得全副武装——套上救生衣,拴紧安全绳,手拿测量尺,沿着冰层爬到江里断裂处,趴在冰沿儿上,探下身去测量。

  冬天封了江,测流才叫难。用冰钎子把一两米厚的冰层打穿,才能放下测流仪,同一个断面,冰孔一打就是十几个。冰面上,气温零下四五十摄氏度,摘了手套肯定冻伤手。戴着手套,往水里放仪器几次就湿透,冻成一个冰疙瘩,手都没了知觉。测完一个孔,测流仪提出来一看,冻上了!咋办?只能拿暖水瓶往上浇。

  累归累,老任从不叫苦。工作不但是自己的事儿,也是大家的事儿。

  1988年汛期连续暴雨,洛古河水文站江段险情不断,水文观测从每天2次加到4次。可老任仍不放心,24小时盯着水位不眠不休。凭着经验,他觉察到大洪峰就快到了,迅速向洛古河村发预警,百姓们赶紧撤,村子得以保全。

  1995年春,由于冬季气温偏低,冰层较厚,很可能形成冰坝。老任及时上报,还找村干部制定了撤离预案。果然,那年发生了“倒开江”,形成了巨大的冰坝,水位暴涨,洪水带着大冰块冲上了公路,推倒了大树,淹没了房屋。但由于撤退及时,整个村子损失甚少。

  在百姓心中,水文站的地位一下高了许多,老任也被人“高看一眼”。村民都夸,老任那就是“救命恩人”。

  松辽委水文局黑河中心科长柳恒说,中心下属4个站,洛古河站最省心,“三哥独当一面,工作上的事儿,又细又周到”。

  2009年,洛古河水文站获“全国先进报汛站”称号。老任也光荣地到了水利部,参加了全国水文先进职工座谈会。

  让谈感想,老任有点不好意思:“咱这水利工作,不就是利国利民么,分内事就得尽心尽力,还有啥可说的!”

  人生不苦 此心安处是吾乡

  老任不是光棍儿。

  1993年,老家亲戚给说了个对象,老任请假回了内蒙古,吃了顿饭,转身就把媳妇接到了水文站。

  “当时我跟她说,这噶荒山野岭的,不乐意你也走不了哇。”说着,老任又乐。

  除了结婚,加上2016年春节回老家探亲,30年里,老任再没休过任何节假日。

  黑河中心的负责人说,这么多年,老任不容易,要不,给调动调动,解决一下实际问题。老任总是说,不用,我挺好的。

  因多次预警有功,漠河县政府给水文站送来了锦旗,给老任发了慰问品。前脚人刚走,老任就把慰问品送到了受灾村民家。

  媳妇难免唠叨几句。老任却说:“谁叫咱是党员呢!只要看好这个站,干好工作就行了。走,跟我看水位去。”

  刚到黑河中心的年轻人,都把“三哥”当榜样。领导说了,就得学老任身上那种甘于坚守还不忘钻研业务的精神。

  的确,一有闲暇老任就抱起水文书籍不撒手。经过多年实践,他的理论知识和实践能力都进步不小,现在还打算考水文高级技师。

  老任有感触:时代在进步,不学就得拖后腿。学完了,对水文工作的理解更深了——搞好水文测报,水安全才有保障。

  随着“大水文”的提出,近年国家投入多了,松辽委水文局对基层也愈加重视,许多站房和设备都面貌一新——洛古河站也彻底变了样儿,站上还分配了刚毕业的年轻人。

  老任挺知足:人多了,条件好了,干啥都得劲儿。在刻苦的年轻人身上,老任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老任属蛇,按照工人的退休年龄,剩下不到两年。尽管已经“后继有人”,老任却还没打算松劲儿。

  领导也说,你老党员了,多干几年,带带年轻人。老任没啥犹豫就表了态:只要站上需要,我就接着待下去。“在这界河干了半辈子,早习惯了。哪也去不了啦。”

  30年坚守,让他获得了2018年水利部首届“最美水利人”提名奖。领导说,这不仅是水文站和黑河中心的骄傲,也是全体松辽水文人的骄傲。

  出了水文站,秋叶遍地,江水深沉。洛古河的冬天近了。

  “快到流冰期了,设备都得准备好。”站前屋后,老任又像往年一样忙活起来。从远处望,老任的身影好似和水文站连在了一起,无法分开。

  来源:中国水利报 2018年12月4日

车小磊 高海菊 王勇 种立博
责任编辑:段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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